刺绣图案中的抽象图案源于对自然的抽象,在刺绣中有很多用点、线、面的变化组成图案,这些几何图案并不是幻想出来的,而是源自于自然现象的摹拟。刺绣图案中,线的使用是最常见的,用长短不同、粗细不同、疏密不同的直线作种种变化,形成极好的图案;用不同的折线,采用粗细、重叠、颠倒的方法画成各种交叉图案。常见的有回纹(见图2一4)、盘肠纹等,这些线条互相交叉,紧密相连,组成一种肩并肩、手拉手、彼此结合、无懈可击的形象。有些抽象的纹样并不一定具有明确的意义,主要用来衬托其他纹样或专门作为美化图形用的,这类纹样叫装饰纹,多由纯几何形和自由组合排列而成。各民族皆有其独特的纹样,如景颇族、阿昌族、傣族、德昂族、基诺族的直纹、弯纹;白族、彝族的麻点子、梭针眼、压脚线等。
“腕袖”(上衣袖口),通常情况下多饰以含有平安、吉祥、如意的二方连续几何图案。“领口”刺绣中大多是如意云,饰以花卉图案。源于主观意念的表达,主要有几何构成、随意构成,即使是自然的动物、植物也能被高度几何化、抽象化,在一个画面里将直线和曲线组织得天衣无缝,使它的风格细密、工整,具有很高的艺术性和观赏性,使刺绣图案体现了直与曲、动与静、刚与柔、坚与硬等许多对立因素的统一,极具变化又很协调。
刺绣抽象图案造型的另一大特征,就是物象之间的自由组合。这种组合,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不受物象本身构造规律的限制,不受视觉透视的限制,不受真实存在的限制,源于人的主观意志,使得图案具有奇异、怪诞,极具想像力的一面。民间刺绣图案中的许多花鸟,本来是侧面的鸟身却有着正面的头和足,或者有着人的眼睛和眉毛,鱼的身体,草的尾巴;同一个鸟可以有两个头,一枝花上可以长出牡丹的花头、菊花的叶子和石榴的果实;鸟
在下方飞,鱼在上空游;不同时节的花同时盛开;人龙、人凤、人蝶、人鱼等形象常常被表现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真的是一片人间天堂的景象。从中我们可以感觉到海阔天空的意境,可以感受到创作者手随心动、心随神游的图2一4土族刺绣自由。创作者依靠情感在时空中的流动,完成其意象表现的过程,形成了有意味的四维空间。“大巧若拙,言不尽意”。这些主题形象冲破了现实生活的限制,实现了动物与植物的嫁接,人与物的同构,人与神的跨通。这些界限的打破,自然为民间艺术的造型增加了一分自由叫。刺绣的造型艺术是一种观念造型艺术,巫史文化的延续和衍化在这些图案造型中有着本能的反映。由于民间思维方式更
多地延续了原始思维的朴素特点,以生存意识密切与具体事物关联的思考,使民间造型艺术在表现上带有强烈的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