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侗族青年男女恋爱,一般要经过初会、结伴、定情、成双几个阶段。他们把谈恋爱称为“栽花”或“攀花”,谈恋爱的地方称之为“花园”。当男女青年经过相识以后,就可以在下一次约会见面时进行初会歌了,侗族的初会歌很多,常以蜜蜂会鲜花、画眉会锦鸡、芙蓉会牡丹或民间故事传说中的爱侣相会作喻,表达双方初次相会、结识的喜悦心情。其中蜜蜂会鲜花是男女青年情感里面普遍的一种比喻,像有首歌中唱到:“男:三月暖风吹山寨哟,白蒙蒙的梨花满山开;你像一朵未开的花哟,花儿不开蜜蜂怎敢来。女:三月花儿开得多哟,开得不久就衰败;我是油菜花不怕冷,阿哥快快过来采。”再比如男青年唱到:“那天妹在田坝走,哥在坡上放牯牛。一心只朝妹妹看,掉下坎去摔破头。妹妹对起来:妹劝哥哥不要慌,有心摘花日子长。明年七月十五夜,蜜蜂落在鲜花上。”侗族的男青年常常把自己比喻成等待采花的蜜蜂,而女青年则是含苞欲放的美丽鲜花。男青年把自己比喻成蜜蜂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蜜蜂一向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形象。这些诗意的求爱方式都被勤劳的从江侗族妇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们将心目中浪漫的感觉表达在了刺绣品上。她们当然没有真正的去研究蜜蜂的身体结构,只是凭着自己心中想象出来的形象来刺绣蜜蜂,如图 4-9 所示,从纹样上来看,蜜蜂的翅膀比起蝴蝶来要圆润很多,看起来也显得很可爱。蜜蜂纹样 一般都被刺绣到服饰衣领背后的部位,常常都与花卉纹样组合在一起,这样安排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另外一方面,小小的蜜蜂能独自飞过千山万岭寻食,但总是能找到回家的路。俗语里说“蜂窝捅不得”,这一蜜蜂纹样绣,也提示着侗家个人和家族组织在侗族传统社会紧密结合在一起,共同维持着侗家社会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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