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图案的语言
传统中国文化喜欢“引类譬喻”、“托事于物”,这种表达方式称之为“兴”,即以他物起兴,用以“体物写志”,表达自己想说的深一层内容,要求形象要情意统合,达到明事达理,喻像到情的境界。而刺绣图案就是这种表达方式的绝佳手段。最贴近人们生活的服饰刺绣图案,更多地运用了这一传情达意的表现手法。
吉祥图样
中国传统服饰刺绣图案,具有丰富的社会、宗教和哲学意蕴。从早期以自然崇拜为基础的龙凤、兽面图案,到明清“金玉满堂”、“花开富贵”等世俗化图案,形式多样,装饰效果丰富而强烈,成为传统服饰文化的重要象征。在长期的服饰刺绣过程中,人们运用自己的奇思妙想,将自己理想中和生活中的各种形象,按一定的结构,运用寓意、谐音、象形等手法,经过变形、简化、抽象,使它们图案化和符号化,形成了一种能使人共同理解、共同喜好的形式。这种形式在长期的欣赏、交流过程中,相对稳定地发展下来,积淀为一种有特殊意义的艺术语言。其中,吉祥主题是绵延数千年的永恒主题。
“吉祥”的本意为“美好预兆”。传统刺绣服饰,多采用吉祥纹样,蕴含了人们向往平安和富裕的美好愿望,吉祥纹样成了人们传达和维系亲情、爱情、友情、乡情、民族情的重要途径。儿童服饰,大多绣“娃娃抱鱼”、“刘海戏蟾”、“榴开百子”、“五莲坐子”、“五鱼戏莲”之类的纹样,婴儿一出世,就被包裹在浓浓的爱意中,有虎头帽、虎头鞋、五毒兜肚,莲花帽等等,以祈祝孩子健康成长,长大后有所作为,这些刺绣服饰一直伴随他们慢慢长大成人,吉祥图案几乎伴随着人的一生。在各种起居、礼仪、婚嫁、节庆、祭祀中,刺绣的衣饰更是“图必有意,意必吉祥”。吉祥纹样是情真、意美、形美的和谐统一。无论是母亲为儿女绣的背袋、鞋帽、兜肚,还是姑娘为情人绣的荷包、手巾、腰带,晚辈为老人绣的寿衣、寿帽,无不饱含母爱、情爱和敬爱。对于中年人,多是花鸟鱼虫、梅兰竹菊、戏曲故事以及诗句吉语等,寓意福禄富贵,吉祥如意;对于年长者,则多是松鹤寿桃、猫蝶图一类的吉祥刺绣图案;大量运用祝福词语,如 “五蝠捧寿”、“松鹤延年”、“花开富贵”等等(图 3-3),都是用来祝福长辈长寿安康,充满了善良的意愿。对于新婚夫妇,多是“龙凤呈祥”、“喜从天降”、“麒麟送子”、“石榴葡萄”、“龙凤鸳鸯”等,用以表达多子多孙、夫妻和美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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